叶兮瞳微微怔了下，变了吗？嗯，应该是吧。

    以前的她，见到他时总是情不自禁的心跳加快，而现在，却是如此的从容淡定，对他的到来不再暗自欣喜。

    “这世间，万事万物都在变，凭什么我不能变？”叶兮瞳抬眸看着他，目光有些灼烈，亦有些控诉。

    她终究是意难平！

    他毕竟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可是当她孤立无援时，他却没有救她。

    少昊清桓微眯双眸，眸中隐隐有几分希冀之色：“你……还在怨我？”

    叶兮瞳倏地垂下眼帘，转身走到廊边，波光潾潾的水面透过荷叶，偶尔映出些碎亮，在仙雾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有些恍人的眼。

    “你一直很委屈是吧？”叶兮瞳盯着眼前这片碧叶连天的荷池，淡淡地道，“你为了我，独自去闯旷世杀阵，而我，却辜负了你。不仅如此，我还用这种态度对待你，让你一直心怀委屈，总觉意难平，是不是？”

    叶兮瞳微微侧首，并没有看他，一对水亮的眸子依然看着荷塘。

    少昊清桓神色清冷的盯着她的侧颜，没有回答。

    只是这样的沉默，也算是默认了。

    半晌，叶兮瞳嫣红的唇瓣微弯，逸出一抹浅笑，她想了想，说道：“变了就是变了，你若觉得你委屈，我也无话可说。”

    “当初，你被二圣尊袭杀时，我没有为你挡下。”少昊清桓薄唇微启，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之后昊阳门下了剿杀令，我未能阻止。这些，令你离我而去，我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叶兮瞳微怔，她没想到，他会坦诚的说出这番话，在她印象中，仙门的人都会为自己的无耻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算他特殊一些，可毕竟是仙门的人，何况还是昊阳门的少门主，总要给自己留些颜面。

    少昊清桓目光澄澈，盯着震惊的叶兮瞳，漆黑的眸底难掩遮天的疼痛：“兮瞳，在你眼里，我真的如此不堪吗？”

    叶兮瞳垂眸，避开他深沉痛苦的目光，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呵……”少昊清桓见她这幅样子，便知道刚才她在如何想他，不由自嘲一笑，无力的道，“是啊，谁叫我是仙门中人，谁叫我姓少昊，是昊阳门的少门主！”

    少昊清桓的目光擦过她的肩膀，看向漫天的莲叶，缓声说道：“兮瞳，你怨我是应该的，我从来没觉得委屈过，你寄情于我，我却无法保护你，这是我少昊清桓一生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少门主，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晚了些？”叶兮瞳笑得有些凉薄，只淡淡地道，“如今，我是帝喾残心的未婚妻，是与他受了月之灵护佑的伴侣。”

    少昊清桓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他知道，他当然知道，每次想到，他都心如刀割，如果不是他没用，她又怎么会被帝喾残心带走，被帝喾残心护佑？

    她信他的时候，他却对她的无助束手无策！

    “兮瞳，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昊阳门没有毁灭叶氏一族，你还会这么选择吗？”少昊清桓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