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叶兮瞳的疑惑，拂云老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小丫头，你知道昊阳门的玄雷天踪阵是什么吗？那是被门众奉为传说的万年凶阵，是老夫一手创建的护门阵法，也是以此来选择关门弟子的标准。只有闯过去的人，才能被老夫收为弟子。老夫等了近万年，也只等来清桓这一个关门弟子，他当初之所以闯阵，倒不是为了拜师，而是为了……”

    叶兮瞳有些发愣，这老头儿从来没有如此正经过，之前还嘻嘻哈哈，如今这郑重其事的说事情，为什么让她心里有些发堵，直觉得不想听下去？

    正当拂云老祖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叶兮瞳突然打断他：“老头儿，您贵庚啊？”

    拂云老祖难得抒情一回，这正想继续舒发情感，却被硬生生的打断，这种不上不下的难受劲，令他瞪着叶兮瞳，半晌不语。

    叶兮瞳伸手递过素锦给的一碗清水，笑眯眯地道：“老祖乖，别气了，来喝水吧。”

    正在喝水的众人差点没被呛死，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啊！

    然而拂云老祖也没当回事，没好气的接过叶兮瞳手里的清水，一口气就喝光了。

    叶兮瞳笑眯眯地接回空碗，竟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拂云老祖是何等人，他就是对儿女情长不屑一顾，也能看明白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知道她刚才是故意打断自己，不想再听到任何于她不益的事。

    “唉……丫头，原来你也在怕啊。”拂云老祖长叹一声，竟有些头疼。

    活了这么大岁数，对于感情一事早已看淡漠，何况当初他也不曾细心体会过，对于这些年轻人的柔肠百千，他是真的头大了。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叶兮瞳避讳谈及，并非是怕帝喾残心误会，倒像是……她怕自己内心不坚定吧？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对他的好徒弟还余情未了呢？

    如果叶兮瞳知道她的打断会令拂云老祖产生这样的想法，一定会气到吐血。

    她不过是已定了心性，不愿再听那些陈年旧事，让自己再难受一回罢了。

    但拂云老祖一旦认定她是这么以为的，便不再有所犹豫，突然凑到她面前，快速的说道：“丫头，我徒弟是为了你才闯的玄雷天踪阵！”

    叶兮瞳手里的碗一抖，咣当一声掉在青石沿上，摔了个粉碎。

    她盯着眼前碎成数块的碗，缓缓抬眸，皱着黛眉看着拂云老祖。

    拂云老祖见她听完后心绪不平，不由嘿嘿一笑，畅快道：“这个你不知道吧？他当年因你之事被罚思过崖，本已自暴自弃，后来想到你落入魔族，他不能就此放弃，这才拼着九死一生去闯玄雷天踪阵，只为救你出来……”

    说到这里，拂云老祖住了口，他盯着叶兮瞳那对戾寒的眸子，竟觉得后背发寒，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叶兮瞳冷冷地瞪着他，乌黑的瞳子邃不见底，映着眉心那颗红痣越发的流光璀璨，令她看上去，有几分沉抑中的危险。

    “你不想听就算了，唉……”老祖叹口气，摇摇头便背手向一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