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叶兮瞳轻声开口。

    当时，帝喾残心生死未卜，就算有魔君令的承诺，她依然怒不可遏，因此下手丝毫不留情，现在想来，当时自己因一时之气，害了不少人，除了魔族，各族都有，那些都是生灵，都有着自己的亲人朋友。

    也许，自己已经无形中竖立了许多如帝喾七雅这样对她恨之入骨的敌人。

    可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一句道歉，对无辜者的道歉。

    然而，这个道歉本不应该包括帝喾七雅，因为离王若邪当时为护邪王主动出手，那是立场，还有对帝喾七雅的保护，可不论是立场还是对七雅的保护，都与叶兮瞳无关，他动手，她就应该出手。

    她道歉只是因为七雅对她很好，是真的将她当成朋友的好，虽说后来为了离王若邪，七雅做出一些伤害她的事，可那个理由令她无法埋怨、无法怪罪。

    尤其到了邪族后，七雅虽有试探、有利用，却也曾真心保护过她，后来如果不是她和离王，自己也逃不出邪族。

    说来说去，她们之间还是存了友谊二字。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一怒之下，在明知离王若邪对七雅的重要性，还是毫不犹豫的令若邪魂飞魄散，令七雅从此孤苦无一、痛不欲生。

    所以，她是为此道歉。

    可是如果再来一回，她也绝不会改变决定，离王若邪还是得死！

    “对不起？呵，对不起有用吗？”帝喾七雅崩溃大哭，指着叶兮瞳怒喝，“我对你怎样，你心里真不清楚吗？就算我曾做出一些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都会再三确定不会伤害你！你知不知道若邪曾经让我设计将你引到邪族圈套，杀了你以绝后患！早知今日，我就应该听他的话，杀了你！杀了你，若邪就不会死！若邪说的对，我这是作茧自缚、放虎归山！”

    叶兮瞳愣住，还有过这样的事？

    帝喾七雅继续边哭边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那时候没有力量保护自己，邪王想对你怎样，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为什么会安然无恙，你真以为是你自己聪明伶俐、左右逢源吗？”

    叶兮瞳再次震惊。

    帝喾七雅哭得几乎昏死过去：“没想到我帝喾七雅居然会一错再错！我居然会相信你不可能伤害若邪！他不止一次的说过，你太狠，可是我不信，我居然相信你是真的善良！叶兮瞳，我恨你，我恨不得时光重回，当初就一剑杀了你！”

    叶兮瞳怔怔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她太狠，她不是善良的。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后来帝喾残心也知道。

    现在，七雅也知道了。

    或许，全天下都知道了。

    “如果真舍不得他，就随他而去吧，何苦独留在这世上哭闹？”叶兮瞳看着帝喾七雅，一字一句的说道。

    帝喾七雅一噎，顿时哽住。

    她愣愣的看着叶兮瞳，不敢相信这是从叶兮瞳的口中说出来。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她直直的瞪着叶兮瞳，一字一句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