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便知道自己是不被欢喜和期待的存在。

他的出生并没有人在意。

故而他的童年可谓是尝尽了冷暖。

所以才会对舒缓当年表现出来的一丝丝温暖都如此在意，才会将她当成心中的白月光，久久不忘。

以至于最后丢了自己真正所爱之人。

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

他是被上天抛弃的人，所以注定此生得不到幸福。

“南絮，我欠了你的，定然全部还给你。此生还不尽的，我来生还。”

他本就是枯涸的干井。

生命早已流逝。

如今也不过是一口气吊着。

“你的心此生被我狠狠伤害，我都记得，来生我定然先来寻你，再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发誓，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她的眼里、心里都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舒缓的那颗心，她定然是要回去的。

那么便由他来拿回去吧。

……

“你要做什么？！”舒缓眼神惊恐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尉迟恭，他缓缓的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颗心你用了多年，该还给它的主人了。”

“这是我的心，还谁？！尉迟恭，连你也疯了吗！没有了这颗心我会死的，你听到了吗？！我会死的！”她不管相信面前这个一脸平静说出要挖心的男人是尉迟恭。

舒缓还在做困兽之斗。

桃南絮漫不经心的瞥过，讥讽一笑。

你也会痛吗？

舒缓，当年我的痛苦可比你多多了！

“啊——”凄厉的响声在划过天际，当年尉迟恭对桃南絮作出这种事情的时候，是小心再小心，唯恐让她痛到，下手快很准，然后由太医亲手缝上伤口。

说来嘲讽，那个太医一手的缝合术还是桃南絮所教，谁知道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用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舒缓，她的心口本就有桃南絮造成的伤口。

它会把所有的痛意放大十倍。

所以让尉迟恭一刀子下去的时候，舒缓才会喊的如此的凄厉。

她可没有桃南絮的身体，没有了心的那一刻当即便会死去，可是桃南絮却用灵力吊住了她一口气，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心”被人活生生的取出来。

……

尉迟恭拿着那颗心走到了桃南絮的面前，鲜血淋淋的手上一个还在跳动的心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桃南絮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的手在桌面上一挥，一盆散发着淡雅清香的雪水便出现在了屋子里。

“放进去。”

尉迟恭没有犹豫，按照她的话将手里这颗和多年前挖出来完全不同的心放在了那盆水了。

在他的手触碰到盆中水的时候，感受到了无尽的寒冷。

这颗心虽然鲜活，但是不再红润。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黑心。

尉迟恭、舒缓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心在盆中一点点的褪去上面的黑色，隐隐的还有黑气往上冒腾。

桃南絮手里的一壶酒也刚好喝完。

她见那心上的伤口和污浊都已经洗的差不多了，玉白青葱的娇嫩手腕从盆中将那心给取了出来，随后又取了一壶新的酒，放置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