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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爹?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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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加林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转头一看,看见艾丽娅的脸,眼睛瞪得老大,冷汗都流下来了。条件反射地就想跳起来立正敬礼,却被一把按住肩头坐在凳子上,夫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面示意噤声。
  “你喝吧!这是我儿子的新作品。喝完给个评价。”艾丽娅微笑道,说完把那枚金币拿起来塞回加林腰包里。
  加林原本有些不知所措,听了这话以后把心吞回肚子里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艾丽娅看着偷笑,那么烈的酒能是这个喝法?
  果然,加林被浓烈的酒香味呛到了。同样,也是舍不得嘴里的酒液,憋着呛红的脸把酒咽下肚后,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的。末了,锤着胸口赞叹道:“好酒!真的好!”
  “这酒出来以后我还没给别人喝过,今天你们喝过以后都说好,那我就放心了。”
  莫林这样说着,然后拿了一串烤肉和一把老胡桃木做的大号切肉刀走了过来。
  那一串烤肉可不小,根本就是用一柄宝剑截下一段穿上肉,粗粗看上去得有一斤多重。一般人可能这一串肉吃完,肚子就饱了。
  莫林把剑尖抵在盘子上,用刀分别给两人削下几块肉。
  “来尝尝我秘制的烤肉吧!”莫林说着,一边还给两人各倒了一大杯啤酒:“这肉和啤酒最搭了。”
  盘子中,几块棕红色的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肥瘦相间,似乎有肉汁从切口中流出。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垂涎欲滴。
  咬一口香甜的肉,咀嚼下肚。再喝一大口啤酒,简直舒畅到了极点。
  艾丽娅吃着儿子做的美食,一时间竟有些不想回到阿纳尔去了。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艾丽娅再如何舍不得儿子(和他做的美食),也不得不回到阿纳尔去了。
  这一周内,艾丽娅每天都能吃到新菜,还都是从来没见过的菜色。一方面她很惊奇于儿子对美食的想法,另一方面同样惊异于这些菜色中种类丰富的香料。
  要知道,阿纳尔战记的背景世界,类似于古代欧洲。香料这种东西在此时非常非常值钱,人们需要香料来腌渍食物防腐,或者用香料杀毒,甚至掩盖食物或者身体上的异味。在帝国的都城——阿纳尔城,贵族们能用到的香料也就是黑胡椒、花椒、芥子等寥寥数种。
  而莫林这里呢?肉桂、月桂叶、黑白胡椒、大蒜、生姜、洋葱等等,见过没见过的不计其数。幸亏辛尼镇上的镇民没怎么见过世面,见过世面的都不会留在辛尼;唯一在大城市混过的人,治安官加林,虽然八卦但分得清轻重。否则即便换个来自卡利阿里的市民,都会被贪欲冲昏头脑。
  临走前,艾丽娅拉着莫林咬耳朵,语重心长给儿子教人生经验。
  “儿子啊,妈妈也不问你从哪里来的香料。只想和你说一点,千万千万保护好自己。”艾丽娅说道:“波菲德家的男人从来都不安分,你绝不会安心的一直开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酒馆,我说的对吗?”
  莫林点点头。
  “妈妈知道的,你现在只是因为老狼去世了而不安,所以才会在这继续开这个酒馆。一旦等你习惯了没有老狼的日子,迟早会做出更大的事业的。你自己也知道的,辛尼这样的偏远小镇根本消费不起你的好酒好菜。等这些镇民再也给不了你更多的财富,恐怕就会去卡利阿里,或者来阿纳尔了吧?”
  莫林再次点点头,不得不说虽然母子相处时间不长,但母亲看得很准。这一周的营业状况其实不理想,镇民们都不是很有钱,一个银角一杯的啤酒就已经让他们很肉疼了,更不要说两个银角的威士忌了。即便在以前,酒馆的菜只要两三个铜子儿一份时,点菜佐酒的镇民都不多,更何况现在菜价涨到了八个铜子儿呢?到周末,大家尝过鲜以后,消费热情都下降得厉害。看着辛苦赚到的20个金币,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田要种,莫林的确会搬到卡利阿里开店。
  艾丽娅继续说:“妈妈不建议你去外地,就留在这里。”
  “……”
  “仔细听好,妈妈现在要说的东西很重要。”艾丽娅神色很认真:“有两个建议:第一个是,仔细找找老狼的遗物;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把自己这一生剑术的精髓都记载在一个小册子上,一直随身带着,准备找个看得顺眼的小子交给他。你要找到这个小册子,练会老狼的剑术,这样才能防止有人对你下黑手。”
  母亲说的老狼,就是老爹。带母亲去给老爹扫墓时,母亲蹲在老爹坟前,仔仔细细给莫林讲了老爹的一生。
  老狼只是他的外号,老爹的真名无人得知。关于身份,莫林猜对了,老爹确实不是什么土匪山贼。
  老爹是更生猛的存在,是曾经名噪一时,差点颠覆了帝国的叛军猛将。出身奴隶,祖上是大征服时代被征服的蛮族头人。后来因为一手如饿狼般凶狠的剑术,而被挑选中成为一名角斗士,在阿纳尔城外的地下角斗场表演单挑群狼。老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读书写字的,因为他总会收到贵妇和某些有龙阳之癖的男贵族写的情诗,这些人总要求他表演结束后当众朗诵这些情诗。
  伴随着大征服而来的,就是穷兵黩武。帝国上下因各大军团军费支出居高不下而债台高筑,这笔钱又不可能让贵族承担,全都被转嫁到平民头上去了。自然而然,活不下去的小地主和贫民爆发了叛乱,席卷全国。最精锐的军团全都驻扎边疆省份为帝国消化领土,腹地行省只有自发组织的民兵而已。很快,叛乱蔓延到阿纳尔城下。
  老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叛乱的行列,成为一柄令人畏惧的利剑。
  最巅峰的时候,老狼可是陪着叛军首领前往元老院和那些大贵族们谈过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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