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慢悠悠跟在她身侧,双手背在身后,话里带笑:“咱们大小姐的戏,我哪敢看啊!这不,我是一看到立马屁颠屁颠下楼来,给大小姐鞍前马后呢!”
一句话,解释了孙幼怡的问题,还顺便耍宝了一番,穿着西装三件套的翩翩公子哥,偏对着孙幼怡是这般模样,这样独有的偏爱,着实会叫人生出些幻想来。
孙幼怡斜眼瞧他,眼里带着骄矜的笑意:“谁是你家大小姐?”
言语间已经没了气恼。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即便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裙子,也并不局促,浑身上下活脱脱大小姐的气质。
“好了,说罢,你要带我去哪里?”明摆着,要是不好玩,她不感兴趣,她就不去了。
时清把自己受伤未愈的胳膊抬到她眼前:“就当是陪我,你真舍得我受伤一个人出去啊?”
孙幼怡的确是不太想出门,主要还是因为衣服不合身,稍微动一动隔壁肘都不容易。
但……
孙幼怡看看那伤口,又看看时清可怜巴巴的眼神,嘴唇嗫嚅了两下,到底还是只能放弃反抗。
好吧,她得承认,自己好像不太能对受伤的时清狠心。
“行了行了,别装可怜,陪你还不行嘛!”
时清很喜欢看她对自己没办法的表情,拉着她很快上车。
他当然不会让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孙幼怡陪自己到处遛弯,事实上,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去买几件合适的衣服。
兴华成衣店内,老板殷勤地捧着一身裙子到两人跟前:“时小二爷,看看这裙子,上好的莨绸,底布全是真丝,可不是那种底下是丝加棉的香云纱能比的,织花工艺更是上等,正适合这位小姐!”
时清随手把那匹价格昂贵的布料拿过来,在孙幼怡身上比划了一下,皱眉:“我妈肯定找人给你送衣服了,但我觉得,买衣服,还是自己选自己试更合身。这布料,不太适合做袄裙吧?轻飘飘的,还是云锦好一点。”
他看向了孙幼怡:“你觉得呢?你喜欢哪一个?”
孙幼怡却睁大了眼睛有些惊奇:“你要给我买袄裙?你不觉得在怀城穿袄裙太老土了吗?我看大街上都是穿旗袍长衫和洋装的多。”
她一开始对买新衣服没什么想法,就是因为她实在是不会穿也不会挑那些所谓的洋装旗袍。
她都没穿过,在凉州时,也只是上街偶尔看到别人穿过。
有些也挺好看的。
但她想到自己的身体要被布料紧紧包裹住,腿还要露在外头,她就有些受不了。
不宽松的裙子,穿着多难受呀。
时清在成衣店挑挑拣拣,很是顺手,这时候的他,反倒多了几分之前的风流味道。
他没多想就回道:“你喜欢穿袄裙就穿袄裙,要是想穿旗袍了,就买旗袍穿,想穿洋装了,就买洋装穿。”
他还有些奇怪呢:“虽说有古话叫先敬罗裳后敬人,但这话怎么都套用不到我们身上吧。”
只说在怀城,难道说他穿个汗衫,就会有店不让他进吗?
时清若是在怀城做事还束手束脚,还要被外人的眼光和评价干扰,那只能说,是对父兄乃至祖辈辛苦奋斗成果的羞辱了。
外人可以说他二世祖,说他纨绔子弟,时清也并不否认,但这些并不影响,只要时家还在,他们就要敬着他。
孙幼怡看着理所应当模样的时清,颇觉得自己刚才的烦恼,实在是庸人自扰。
抛开了这层无用的顾虑,孙幼怡对布料尤其是绸缎可比时清了解多了。
两人还真买了一堆袄裙回去。
孙幼怡还直接换上了新衣服。
月白色的袄裙,是用新式布料做的,看着轻盈不累赘,但每个关节都放量很大,穿着极为宽松舒适。
孙幼怡一换上,立马大大舒了口气。
刚才那身紧巴巴的不合身裙子穿在身上,她甚至连早饭都没敢吃多少,就怕小肚子露出来。
时清看在眼里,直接拉上她:“走,换了舒服的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时清带孙幼怡去的餐厅,是他以往最爱的粤式餐厅秀香阁。
他来得多,自然,餐厅内外熟悉他认识他的人也多。
甚至还有不少想着偶遇时家二少,时不时就来这餐厅碰运气的人。
于是……
“听说了吗?时家那位小二爷带着个穿着一身老土袄裙绑着辫子的女人去了秀香阁吃饭!”
“听说那个女人面色青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半点不好看!”
“可怜的小二爷,被时家定了个封建老派家族的女子,听说那女子还是个小脚女人,满口都是女德女戒!”
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离谱。
尤其是在一票对时清或者是对时家有想法的人口中,更是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就差没把孙幼怡说成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欺男霸女的魔王了。
时清和孙幼怡可不知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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