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之兆

    大家一个接一个地骂人，跟军队训练过得似的。楚蓉正在纠结要是话头传到她这边，她是不是也要象征性骂个几句。

    楚蓉看得无聊，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她看到一旁的泥地上似乎有一道裂缝，不知道什么缘故，一些水泡从裂缝中噗噗噗地正往外冒。

    楚蓉看得奇怪，这下面怎么跟漏水了似的。

    她忍不住凑近。

    这一凑近，她差点就吐出来。一股臭味直接冲进她的鼻孔，窜进她的脑门。

    “媳妇儿，怎么回事？”黄书海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忙赶过来扶住楚蓉。

    “臭死我了！”楚蓉捏着鼻子道，“这臭味原来是从这条裂缝里喷出来的。”

    楚蓉的话刚说完，众人都惊住了，面面相觑，纷纷议论起来。

    而楚蓉还在被臭味的余韵折磨着。楚蓉心想，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黄书海扶着自己的媳妇儿，一个劲儿地给她顺背，生怕她真的会吐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群人也捂着鼻子围过来了。真的如刚才这位娘子所说，这臭味源就是这道地上的裂缝。

    雨还在继续下着，裂缝里的水泡继续噗噗噗往外冒，似乎在嘲讽一群不明真相的人。

    “这莫非是什么暗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眉头紧锁，煞有其事地说道，“这可能是上天给我们的暗示啊。”

    “什么暗示？”人群里有人问他。

    “反正肯定是不祥之兆，说不定我们这新北府哪天就要有灾祸了！”

    这番耸人听闻的言论一出，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身子情不自禁往后退去，生怕这个臭味源真的会带来灾祸。

    “那这个陈裁缝呢，这条缝可是在他家门前找到的。”

    “我看他就是个不祥之人，不然好好的怎么会又聋又哑的，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对啊，说不定就是这条裂缝损坏了他家的运势，现在又来把灾祸降到我们身上了，我看这陈裁缝啊就是个灾星！”

    楚蓉以为众人发现了气味源不是陈裁缝身上发出来的，会就此把焦点从他身上转移开。没想到他们还是要抓住那陈裁缝不放。

    “娘，他们在说什么？”

    几个孩子不解，他们原来以为这里有热闹可以看，因此纷纷都想过来瞧瞧。可事实上，这儿什么都没有，大人们一个个也都愁眉苦脸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一样。

    “没什么，封建迷信不可信。”楚蓉悄悄对几个孩子说道。

    那几个孩子似懂非懂，挠挠自己的头琢磨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楚蓉的悄悄话似乎是说得大声了些，她刚和几个孩子说完，对面原本一个正在围观的大婶就朝她飞过来一个不满中带着愤怒的眼神，“说谁封建迷信呢，要是真的是天灾，后果你承担啊！”

    大婶嗓门大得很，她这样一说，原本专注研究裂缝的许多人都纷纷围过来了。

    “什么意思啊你。”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世。”

    “你是那个陈氏的同伙吧。”

    一时之间，指责纷纷朝向了楚蓉。

    楚蓉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不过是和孩子们轻声说了句悄悄话，怎么就遭人骂了。

    “你们想干什么？”黄书海把楚蓉拉到身后，冷着脸和那些人说话。

    众人看黄书海面带怒色，竟有些小小地害怕起来，不过随后又因人多势众壮胆起来。

    “我们在说天灾人祸的事儿，叫你娘子少给我插话。”人群中有人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别管我们新北府的事儿。”

    楚蓉暗自冷哼一身，自己不就说了句封建迷信不可信吗，还是悄悄说的。这些人未免太偏激了一些吧。

    其实楚蓉这会子已经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结合新北府下雨天总是有积水这件事，楚蓉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城市的排水系统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

    这个冒臭水的裂缝想来就是地下的暗沟里有管道破了，因此就冒水出来。虽然这些个管道都是陶制的，性质稳定，但是也免不了会有裂的时候，想来就是这样这些脏水才冒出来了吧。不仅毁坏环境，还毁人心情。

    “行行行，我还懒得管呢，反正你们也不想知道这污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楚蓉故意说这些话激那些人，这封建迷信的，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大家看楚蓉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这口气却说得跟自己了解真实情况一样，心中不屑，“说什么大话，楚秀才都说了这是上天给大家是暗示，说明这个陈裁缝是灾星，还能有其他什么解释不成？”